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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148天的绝望求生与营救行动,冰封之时17

2018-04-03 23:30-23:59 责编:吴恪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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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正在落山,所以“北国”号开启了它的大型探照灯射向科曼奇湾的水面来帮助普理查德在接近中估测其飞行高度。从冰川起飞20分钟后,他的降落动作平滑得好似他一直在计划西部湖泊中的一次野餐。舰员们再次在舰栏边站成一排,当普理查德将“鸭子”滑向舷侧时,他们欢呼雀跃着。

目送鸭子飞走的5小时之后,“北国”号的舰员将飞机吊回甲板。他们小心翼翼地把两个获救的人从“鸭子”的肚子里拉出来。二人衣衫褴褛、瘦弱且伴有冻伤,但现在安全了。

波拉德少校向史密斯发送了一份喜报,报告称阿尔·图恰罗内和伍迪·普里尔已经登船,而且“北国”号的“鸭子”准备就绪,并希望未来能接回更多人。史密斯没有提出抗议,所以波拉德在第二份报文做了详尽说明,第一次向他的指挥官解释了这一计划。在这个过程中,他破坏了依赖摩托雪橇手麦克斯·德莫雷斯特和唐·泰特利来完成后续救援的想法:

如果天气允许,将在第二天,也就是周日早上开始通过“北国”舰载机两架次飞行以撤离7名B-17机组成员。全体人员都期盼着情况恶化的那个人能够得救。许多人出现严重坏疽而且一人手臂骨折……在数小时内匆匆赶制的滑雪板、人力雪橇被用于将B-17机组成员运至“北国”号舰载机上。B-17机组成员无法承受50英里的雪橇旅程,这可能需要被拖带,以及在没有急需的医疗护理和住院收容的条件下在冰帽站滞留两到三周。他们相信现在的良好天气在明天之后将不会持续。为防止死亡以及坏疽发展导致的肢体残疾,通过飞机撤离势在必行。军医呼吁全体B-17机组成员尽快上岸入院治疗。今天“北国”号舰载机带回的两人严重虚弱。普里尔也有坏疽的脚趾,而且图恰罗内也因肋骨骨折而呼吸困难。

史密斯无异议地接受了救援计划,仅仅要求普理查德确保摧毁PN9E的诺登投弹瞄准器,以及任何可能被敌人所用的其他设备或文件。在结束前,史密斯要求波拉德告诉3个加拿大飞行员继续留在“北国”号上,其家人已经接到他们获救的通知。

当他们从“鸭子”上爬下来时,普理查德和博顿斯受到了大家的热烈祝贺,并被由衷地拍着后背。他们固定好了飞机以使其度过夜晚,用餐,然后回到他们的德位去为即将到来的伟大一天作准备。

图恰罗内和普里尔被抬到医务室,在那里随船医生在“北国”号舰员提供给他们成堆的食物和饮料旁边挥手。医生严格控制了热汤和咖啡之类的饮食,最重要的是,休息。

在入睡前,图恰罗内和普里尔只有一个请求:要约翰·普理查德的签名。手上有了它,这两个幸存者和营救他们的飞行员将共同成为远航俱乐部的一员。

当“鸭子”返回“北国”号之后,冰帽上的夜空明朗,风平雾散。PN9E余下的7名机组成员在轰炸机尾段中聚在一起想到他们的两个朋友已经脱险,而且自己的“监禁”也将近结束,心里都暖暖的,当黑暗降临时,他们向星光闪耀的天空中发射了亮红色的信号弹。正式的意图是为了引导摩托雪橇驾驶员向残骸驶来,但信号弹看起来也像是对即将结束折磨的一场应景的庆祝。

看着红色的光芒,麦克斯·德莫雷斯特和唐·泰特利知道他们就在附近。实际上,从PN9E已经能看到他们雪橇的灯光了。他们发射了一枚信号弹来让轰炸机机组知道他们就在视野之内。但在距离飞机1英里左右时,摩托雪橇的驾驶员在一个险恶的景象前停了下来:他们规划的路线要穿越一座被裂隙包围的活跃冰川。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冰川专家德莫雷斯特,以及由得克萨斯牛仔转变为北极探险家的泰特利,从摩托雪橇上走下来对危险进行评估。他们一致认为在夜间驾驶雪橇继续前进太过冒险,于是把自己绑在了滑雪板上并抓着雪杖来探路。他们在裂隙迷宫中徒步行走,找到了一条安全的小径,然后回到雪橇上沿着脚印行驶。

带着一捆补给品并围绕冰原深渊穿行,德莫雷斯特和泰特利在午夜后抵达了PN9E。他们发现蒙特韦德机组成员还没有睡,而且情绪激动。在由衷问候之后,7名余下的幸存者打开了他们正是为这种场合而省下来的一个鸡肉罐头。德莫雷斯特包扎了欧哈拉坏疽的脚,并给他用了抗菌的磺胺药物和止疼的药物。泰特利形容欧哈拉身受“冻伤的双足和身体毒素”之苦。诊断结果印证了他的判断,这位领航员皱缩的双脚已经开始感染,而且只有立刻撤离才有可能避免截肢。

为欧哈拉疗伤之后,德莫雷斯特检查了斯皮纳的手臂来确保骨头接合恰当,然后给他包扎了新的绷带。然后他一个接一个地裹住机组成员冻伤的手指和脚趾。

PN9E上的人们在继续接受护理时告诉德莫雷斯特和泰特利一件更丢人的事:一成不变的干粮食品,缺少水果蔬菜,以及很少锻炼身体已经让他们大部分人都便秘了。

完成医疗护理工作后,德莫雷斯特和泰特利与大家分享了战事新闻。他们也提到了麦克道尔的C-53仍未被找到的坏消息。然后,他们阐明了如果“鸭子”没有返回,就带着所有人徒步或乘摩托雪橇抵达冰帽站然后转移到滩头站的十划。

即便在图恰罗内和普里尔走了以后,轰炸机的尾段对于让德莫雷斯特和泰特利留宿来说也还是太过狭窄。另外,他们担心暴风雪可能会在他们睡觉时把雪橇盖住,从而耽搁他们早上的行动。他告诉轰炸机机组自己会睡在摩托雪橇旁的帐篷中,并于上午10点左右返回。由于担心在黑暗中行走的摩托雪橇驾驶员会跌入冰隙,PN9E机组成员力劝他们留下,但德莫雷斯特和泰特利没有听从他们的建议。双方分手时,蒙特韦德计划用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餐来迎接德莫雷斯特和泰特利。

摩托雪橇手离去之后,PN9E机组成员兴奋得难以入眠。他们谈论着赶快回家,附和着再睡到行军床上该有多舒服。蒙特韦德回忆起加利福尼亚温暖的气候,并期盼着能参加图恰罗内向所有人许诺的一场意大利面宴会。听到这,斯潘塞扭开了泰特利留下的一听意大利面罐头。他在火上将其加热并分给了每个战友一餐叉。斯潘塞开玩笑说:“他希望所有人能比图恰罗内先吃上意大利面”。

之后每个人沉默地躺了下来,但斯皮纳知道没有人睡得着。

第二天,1942年11月29日,温斯顿·丘吉尔发表了一场全球范围的无线电演说,宣告战争迎来了一个转折点,盟军的第一个“胜利的光辉”。他为击败在埃及的德国陆军元帅埃尔温·隆美尔,以及美国领导的在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的登陆而喝彩。除了好消息以外,还有个坏消息是自珍珠港事件以来,第一次让美国蒙上阴影的本土悲剧—近500人在波士顿椰林夜总会大火中丧生,其中有许多是军人。

在科曼奇湾中的海岸警卫队巡逻舰“北国”号上,不管是丘吉尔演讲还是夜总会的火灾都不算重大新闻。所有的思绪和希望都聚焦在PN9E机组成员,以及普理查德、博顿斯和“鸭子”的身上。

破晓时分,薄雾和密云取代了前一天晚上的晴空。普理查德查看了天气报告看到上面说即将有雪而且云正在变厚。在早上8点,能见度接近20英里。但它很快恶化,可能在一小时后减半。雾变得越来越浓,雪越来越大,天空越来越暗。中午之前,能见度将低于1英里。如果他们冒这个险,普理查德和博顿斯就将要靠直觉判断来飞行了。

但普理查德相信,他自己、他的报务员和“鸭子”可以应付这种天气,而且明后天的天气也不见得能好转。在之前的9个月里,他已经非常熟悉需要穿越或围绕格陵兰的棘手飞行任务。他知道如何在气流疯狂突变、能见度不足以及令地平线模糊的危险雾中保持平稳飞行。普理查德认真地对待这些风险,但他也亲眼目睹了PN9E上的人正忍受着何等痛苦。这是他们在冰上度过的第20天,这已经够久了。“北国”号的舰长波拉德相信普理查德的判断,并准许他继续实施救援。

洛里·豪沃斯在那天早上醒来时还不知道这个决定,他向“北国”号发报说冰川上是个好天气,能见度很好。

当舰员再次在舰栏边站成一排时,普理查德和博顿斯沿着他们的海水跑道加速并于上午9:29起飞。飞行时间通常不超过20分钟,所以普理查德和博顿斯期望能加入德莫雷斯特、泰特利以及余下的7名PN9E机组成员预定于10点钟开始的早餐会。

飞越克厄湾的飞行过程平安无事。当普理查德飞临残骸上空时。博顿斯把“北国”号上的木工制作的担架雪橇扔了出去,这样他们就可以接近轰炸机来把欧哈拉和斯皮纳运到“鸭子”上。听到飞机的声音,哈里·斯潘塞从B-17尾部钻出来取回了雪橇。蒙特韦德打算让德莫雷斯特和泰特利用他们的摩托雪橇载着欧哈拉和斯皮纳开到“鸭子”那边,尽管如此,斯潘塞还是决定将手工打造的担架雪橇组装起来。斯潘塞还生了一堆火来为救援者和他的同机战友做早餐,但PN9E的幸存者们只想喝点咖啡。他在为“北国”号上一场令人期待的盛宴留着肚子。

斯潘塞在忙活的时候,不时放下手中的工作滑进机尾,给还裹在睡袋里的斯皮纳和欧哈拉带来最新消息。在一次探视中,他说:“不会太久了。雪橇差不多已到了这里,而且飞机预计几分钟后就能到。我猜我们可以亲吻冰帽,和这里说再见了”其他几个人进来拍着欧哈拉和斯皮纳的背,预祝他们好运。

在组装人力雪橇时,斯潘塞看到雪地摩托载着德莫雷斯特和泰特利正从东園接近,每台摩托后都拖着一个货运雪橇。他们循着昨晚留下的滑雪板印迹前进,德莫雷斯特在前面,泰特利紧随其后。

摩托雪橇很重而且不好转弯。德莫雷斯特希望他的雪橇能在离开的时候朝向相反的方向,以远离PN9E。距离轰炸机大约100码外时,德莫雷斯特离开了小径并驾驶摩托雪橇画了一个大圆弧。当他接近圆弧终点的时候,德莫雷斯特期望自己的车头将朝向远离PN9E的方向。即使在斯潘塞跌入冰隙之后,蒙特韦德机组还是能在坠机区域周围走动以收集空投补给。德莫雷斯特一定以为这片被来回踩踏的区域是相对安全的。

但在转了25码的距离之后,德莫雷斯特的摩托雪橇开上了潜藏冰隙上的一道雪桥。这道雪桥也许能够支撑一个行人的重量,但对于承受一台满载摩托雪橇外加一个人的重量来说还是太脆弱。雪桥毫无征兆地坍塌了。麦克斯·德莫雷斯特和他的摩托雪橇连同后边拖带的货运雪橇一起头朝下陷入了蓝白色的深渊。泰特利跳下他的雪橇拼命向冰隙冲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当他来到8英尺宽的开口处时,他向下望去,看到了雪地摩托的尾部和货运雪橇,楔入约100英尺下的冰墙之间。但他没看到德莫雷斯特的踪迹。他向他的朋友大喊,但是没有听到任何回音。

抓着绳子的蒙特韦德、斯潘塞和豪沃斯跑过来增援洞边的泰特利。他们叫着德莫雷斯特的名字,但没有得到回复。豪沃斯主动要求尽快徒步赶往“鸭子”的着陆点,去告诉普理查德和博顿斯发生了什么。他会叫这名海岸警卫队飞行员返回“北国”号,召集更多人员和装备尝试救援。蒙特韦德同意了,并告诉豪沃斯应该让普理查德尽快起飞,不要再等待PN9E上的人了。他们需要迅速援助,大雪和浓雾正从克厄湾滚滚而来。

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今天,为您讲述:一段真实的救援历史,一场148天的绝望求生与营救行动——冰封之时,第17集,也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思考,明天,咱们接着说。我是潘鹏,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