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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十年心理“重建”之路 专访灾后心理干预专家付春胜

2018-05-12 11:00-12:00 责编:吴恪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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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特别是对于四川来说,处在地震带上,而且是小型地震频发,那么对于这样一个情况,肯定是会影响他们日常正常的生活,那现在已经十年过去了,这个北川心理服务中心还在吗?

付:在,达到什么程度了?就是可能三年以前,两年以前,政府可能有的不了解,就说这个心理是否帮到我们?我们慢慢跟老百姓相融,慢慢跟政府相融,让他真正了解到心理援助的重要性,当我们六年多,当时我们中科院心理所是三到五年,当我们五年以后想离开的时候,政府的部门领导,甚至我们镇委书记拉着手说你可不能走,希望你们能留下来,我们即使没有经费,我们愿意省吃俭用掏出经费让它存在,他们主动在北川给我们注册组织,我们会招募一些这种类似的志愿者去参与这些活动,这样以后我们可能做的,现在除了高危创伤以外,我们会解决一些比如说很多失独妈妈的心理创伤,她们一直在痛苦当中,我们形成若干小组,甚至每个月聚会一次,甚至跟她们喝喝茶,聊聊天,做一些心理辅导。还一个就是我们会对二胎的孩子们,因为他们幼儿院上不起,他没有好的就业机会,我们会招募一些社会资源,给他做一些学校的学费,幼儿院500块钱一个月,300块钱,甚至小学可能一年就二三百块钱,我们给他做一些学费,帮助他们,从物质方面我们做一些工作,尽量帮他们走过这一段比较严重的创伤体验。

主持人:像您刚才说的陪伴就是最好的治疗,我想这样一个机构的常设,可能也是很多灾民他们心中的一个坚强后盾,当我觉得有坎过不去的时候,当我觉得心里难过的时候会去看一看,因为我在2013年的时候也有幸去过一次当地,在早晨我就出去采访,我发现很多人会站在当地,他修了一个城门,站在那个城门上往下望,其实下面什么都没有,就是树林和江水,但是当我问他们问题的时候,他们会觉得回不去了,虽然今天有了更坚固的房子更坚固的校舍,似乎是过上了更好的生活,但是心里总有那么一块像裂缝一样的东西补不上,那您觉得十年已经过去了,我们对当地的心理援助是不是这个计划表或者说侧重点会有所变化呢?

付:第一个,当时我们汶川地震以后,我们中科院心理所的所长,当时是中国心理学会的理事长,提出一个口号叫心理援助20年,国际是创伤体验三到五年,这十年过去了,但是的的确确这么大的灾难,不可能所有人都会修复,这是事实。第二就是我们计划还有十年,这十年我们更多的去,不要更多的打扰他的生活,可能我们慢慢从援助角度慢慢开始让他高危人群筛查,慢慢形成一个主动求医的阶段,就是说他来我们就帮他,他不来我们不会主动去打扰他的生活,因为他进入了另一个文化系统,有的创伤真是需要时间,不是我们能帮他,他的痛我们不是所有人都了解,就是他自己去慢慢去觉知,去修复,我们争取从一个援助角度,慢慢形成一个等待,他求助的时候我们慢慢帮助他,我们核心就是不想扰动他的生活了,我想因为有的封存了,让他就慢慢封存去吧,有的可能他愿意去呈现,我们就慢慢跟他接触,更好的做一些陪伴。第三个层面,我们发现危机的人群,我们还是采取专业的人群去更好的帮助他们,这是个样本的筛查,也是我们未来十年以后做的一个工作,到底我们人群在什么地方?到底他们需要我们做什么?他们到底需不需要我们?都需要我们去思考这个问题,毕竟是我们从唐山大地震以后,汶川地震以后,我们很多都还不成熟,当然我们希望带着一种爱心跟慈悲之心跟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