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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海难知多少?

2019-12-24 23:30-23:59 责编:张泽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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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4月,美国得克萨斯州的西基城,万吨货轮“格林开普”号装载了 2300吨硝酸铵,停泊待命。没想到,这次航行却成了它的最后一次。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本期带您回顾:二十世纪,海难知多少?

各位听众大家好,欢迎收听《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我是百宁。今天,我们就关注 二十世纪,海难知多少?。

1949年4月,美国得克萨斯州的西基城,万吨货轮“格林开普”号装载了2300吨硝酸铵,停泊待命。这2300吨货物中,1400吨装在2号货舱,900吨装在4号货舱。除了硝酸铵外,船上还装有一箱箱的机器零配件、花生和其它的农产品。此时船舶主机正在维修,暂时还不能开航。

1949年4月16日上午8点,货轮突然着火,黑烟霎时在整个“格林开普”号上空弥漫开来。而此时号头上数百名公务人员、装卸工人和过往行人仍以为只是平常的着火,还在一边围观,全然不知爆炸的危险已悄悄降临。虽然救援人员进行了积极的灭火,但无奈火势太大,局势逐渐失去了控制,再加上船上满是危险品,船长只好率领船员撤到岸上。

西基城的消防队员也赶来救火,然而直到上午9点,进展微乎其微,火势仍在进一步扩大。到了午后,一声巨响在北美大陆上空久久回荡,船长连同32名船员被炸得血肉横飞,就连码头上围观的227人也无一幸免,“格兰开普”号瞬间化为乌有。人们根本就无法想象当时爆炸的巨大威力。

据有关报道称,当时的爆炸声传到了20千米以外,西基所有的商户玻璃都被炸碎。“格兰开普”号的残片被炸上近4千米高空,就连船上重达1吨的推进器也被炸飞到3千米以外并插入地下1.6米深。

此外,爆炸时恰巧两架跳伞教练机正在西基城上空飞行,也被爆炸的强烈气浪击得粉碎,机上4人落地丧命。

更为恐怖的是,数以千计的海鸥也在这一场突然袭击中坠落大海。靠近“格兰开普”号的4辆消防车也无一幸免被气浪掀过码头,附近的两艘美国货船也遭到严重毁坏。由于爆炸的力度非常大,使得码头附近的海水在爆炸的瞬时沸腾蒸发,显露出崎岖不平的海底。几分钟之后,海水又以排山倒海之势涌进海湾,形成几千米高的巨浪,最后狠狠地摔落在离码头70米远的停车场上。

“格林开普”号大爆炸给西基港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然而此次爆炸仅仅只是一个前奏,真正毁灭性的灾难还在后头。16日9点12分,随着“格林开普”号的爆炸,许多灼热的金属碎片以及一捆捆燃烧着的白纱布飞向天空,所落之处立即升腾起一股股烟火。不到一个小时,整座城市就已经是一片汪洋火海。

六个炼油厂和化工厂的贮油库先后起火爆炸,导致大量的石油喷涌出来,所触之物随即化为乌有。西基城全城仅有50名消防队员,然而有27人在“格兰开普”号的爆炸中猝然死去,侥幸活下的23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无情地肆虐。大爆炸时,在港区和附近的化工厂里有上千人正在上班,因此很多人惨遭横祸,除了在爆炸中死去外,由于化学品的燃烧,还产生了令人窒息的毒烟,又使不少人中毒身亡。

西基城火灾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到附近的城市。大量的消防车、救护车和消防人员陆续地从离西基城11千米外的加尔沃斯顿赶来,投入到西基城的救火和人员救护工作中。但是,毕竟力量有限,烈焰继续在茲延,灾情仍然在扩大。警车和救护车不断穿梭在浓烟滚滚的街道上,扩音器里不断传出指示声,失魂落魄的西基市民开始朝安全的地带撤退。

得克萨斯州州长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调动了一批化学消防车去極救西基城里的化工企业。随着救援工作的紧张进行,灾害之火逐渐被扑灭,火灾面积也逐渐缩小。但是,更大的灾难接踵而至。在“格林开普”号爆炸前,附近还有两艘美国货船。其中一艘是6千多吨的“汉弗莱”号,另一艘是7千多吨的“威尔逊·基尼”号。

在这两艘船上均装有硝酸铵和硫磺等。当“格兰开普”号爆炸时,巨大的气浪就掀走了两船的货舱盖,随即灼热的金属片和燃烧物落进舱里,又给这两艘船播下了火种。到了晚上,两艘船上的火势已经相当严重。船员们奋力抢救,但依然不能控制火势。人们被正在燃烧的硫磺释放出的二氧化硫呛得难以忍受,不得不弃船逃到港湾的对岸。

17日凌晨1点10分,“汉弗莱”号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顷刻间化为乌有。临近的“威尔逊·基尼”号也彻底被毁。

1907年,白星航运的运营主管布鲁斯·伊斯梅与制船公司的合伙人计划建造3艘豪华轮船。前两艘被分别命名为奥林匹克和泰坦尼克,“泰坦尼克号”的名字取自希腊神话中的巨人“泰坦”。

1912年4月10号星期三的中午,巨轮从南安普顿启程前往纽约。4月14号晚上,巨轮撞上冰山,在那一夜705人获救,1502人罹难,许许多多的思考留给了后世的人……

在20世纪里,重大的海难不止一次发生,可是,死亡达到几千人的只有1987年的菲律宾海难。对于岛国菲律宾来说,小型船或渡轮是他们在7000多个岛屿间往来搭载的主要交通工具,海上事故经常发生。1987年12月20日,“多纳·帕斯”号渡轮在菲律宾附近海域同“维克托山”号油轮相撞,有4300多人遇难,当然,也有报道说是2000多人,酿成国际海运史上和平时期的最大海难。

“多纳·帕斯”号客轮于1963年在日本建成,重2300吨,载客人数为 608人。后来经过改造,最多可以乘载1518人。1987年12月20日这天,“多纳·帕斯”号准备开往马尼拉过圣诞节,因此乘船的人比往常多得多。据菲律宾客运公司统计的数字,仅正式登记乘坐这艘客轮的旅客就有1530人。然而,这个数字不包括数百名不买票的儿童,以及持有客运公司通行证不用买票的职工,另有一些逃票者和准备上船补票的人。这些人数无从计算。船上总人数最低估计也有两千多人,最高估计认为五千多人。总之,乘客远远超过了该船1518人的定员。船的甲板上、过道里、船舱里到处都是人,人满为患,连上厕所都很困难。

早上5点30分,载有几千名乘客的“多纳·帕斯”号拔锚启航,第二天晚上10点钟左右,“多纳·帕斯”号航行到马尼拉以南160公里的马林杜克岛附近,再过几小时就将到达目的地马尼拉了。有些乘客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嘈杂的船舱渐渐静了下来。

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快看哪,海面上有亮光!人们又把好奇的目光集中到了前方隐约出现的亮点上。这些亮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又有人大叫了一声,不好,是一艘油轮!一切都晚了,“多纳·帕斯”的船身猛烈震动了一下,同时发生巨大的爆炸。顷刻间,客轮上的灯光全部熄灭,机器也停止了运转。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原来,“多纳·帕斯”号客轮与一艘名为“维克托”的油轮撞在了一起,客轮几乎被拦腰撞断。“维克托”号是一艘629吨重的菲律宾油轮,船上载有八千多桶石油,正在全速驶向马斯巴特岛。两船相撞引起了熊熊大火。 “多纳·帕斯”号甲板上的乘客都变成了火人,衣服烧着、烧光,皮肤烧焦,没有别的逃生路,人们先后跳进大海。但大海的海面石油也在燃烧。失事海面一片惨相,大火燃烧的海面上到处漂浮着遇难者的尸体。尸体中间,幸存者寥寥无几。19岁的小伙子雷纳托成为为数有限的幸存者之一。他和全家人共同前往马尼拉过圣诞节。这是全家11口人第一次去马尼拉,也成了最后一次。幸好一艘客轮把他救起。

第一个赶到现场救护的是“唐·克劳迪奥”客轮,他们在海面上搜寻了三个多小时,共救起26名幸存者,其中只有一名幸存者是女性,人们不同程度地被火烧伤。巴兰科船长下令把这26人送到马尼拉医院救治,并与菲律宾政府进行联系。1987年12月21日早7点,菲律宾政府才得知海难并马上紧急行动起来,军用直升飞机、飞机、商船、汽艇等紧急出动。美国驻菲律宾军事基地的海军舰艇和直升飞机也一起奔向出事海区,希望还能找到幸存者。一些渔民也主动配合抢救活动,自愿投入了抢救的行列中。然而,人们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一无所获。

1987年12月22日,奇迹发生了,一架直升飞机把一个5岁的男孩送进了马尼拉医院,医生、护士兴奋起来,喊着:“第27个、第27 个……”原来,客轮下沉时,男孩的父亲不知从什么地方抓到一根木头,让孩子抓住不放。听话的孩子牢牢抓住了这根救命的木头,在海上漂泊了两天后,被一位渔民救起,他也有幸成了第27个幸存者。

“多纳·帕斯”撞船海难是20世纪世界和平年代最惨重的一次大海难。由于船上的人数弄不清楚,到底死了多少人,恐怕永远也不会得出一个精确的数字。

初步的调查认为,事故的主要原因是客轮的掌舵者缺乏熟练的技术,如果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掌舵者发现情况后,完全可以避免这场灾难。但由于两艘船的船长的失踪,弄清事故的原因更为困难。

应死难者家属的要求,菲律宾政府决定对未被人认领的尸体举行公葬,并修建一座纪念碑,把全部死难者的名字刻在上面,让人们牢记这次惨案。

菲律宾经常发生严重的海难事故,是世界上发生海难最多的国家之一。还有一次菲律宾海难发生在2004年2月26日,载有899名乘客和船员的“超级客轮14”2004年2月26日夜从马尼拉驶往菲中部港口城市巴科洛德,27日凌晨行至马尼拉湾口科雷希多岛附近时突然爆炸起火,死亡人数至少有86人。

不仅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以及马尔代夫等世界上大部分有过航海历史的国家都曾有许多海难事故。据不完全统计,20世纪仅仅因为起火导致死亡超过百人的海难就至少有以下几起:

1903年6月15日,美国纽约港湾中的“斯洛克姆将军”号游船发生火灾,船体水线以上部分全部烧毁,693名游客被烧死。

1917年12月6日,比利时救生船“伊莫”号同法国军火船“蒙特·布朗克”号在加拿大哈利法克港内相撞,引燃甲板上的甲苯,继而又引发了TNT爆炸,造成1600人死亡、9000人受伤,160幢建筑被毁坏。

1934年9月7日,航行在纽约和哈瓦寻那航线上的美国“莫洛卡斯”号邮轮发生火灾,造成135人死亡、300人失踪。价值500万美元的邮轮彻底被毁。

1944年4月14日,印度孟买港一艘载有棉花、硫磺等易燃易爆物品的英国货轮首先起火爆炸,殃及港湾停泊的13艘轮船,总吨位50000吨,造成1500人死亡、3000人受伤。

1947年4月16日,一艘停泊在美国得克萨斯州西基城港内的“格技肯”号货船发生爆炸。该船载有2300吨硝酸铵化肥,烈火燃烧了三昼夜,西基城三分之一的街区成为一片废墟,四分之三的化工企业被毁坏,造成1500人死亡。

1987年12月20日,菲律宾客轮“多纳·帕兹”号从莱特湾出发驶向马尼拉,途径塔布拉斯海峡时,同“维克托”号油轮相撞发生火灾,造成4000多人死亡。

1988年7月16日,西方石油公司在英国北海的帕尔法采油平台发生爆炸火灾事故,死亡166人,受伤20人。该采油平台高出海面200米,投资9亿美元,是1976年落成的。

1990年4月7日,丹麦“斯塔的纳维业之星”号渡轮,在北海道斯格拉克海峡航行时发生火灾。丹麦消防队闻讯后立即出动直升飞机救援,挪威和瑞典的消防队也出动直升飞机救援。这艘燃烧着的渡轮于23时被拉至瑞典的吕塞契尔诺时,又发生轰燃,造成150人死亡。

由于造船业的进步以及一系列导航科技的发展,像20世纪早期那样死亡上千甚至几千人的海难呈现下降的趋势。但20世纪最后15年发生的世界重大海难仍然伤亡惨重:

1991年12月15日:一艘往返埃及和沙特阿拉伯的渡轮在红海沉没,造成476人遇难;

1992年4月15日:两艘渡轮在尼日利亚和喀麦隆海岸相撞,造成300人遇难;

1993年2月16日:一艘海地运输船在该国南部海上沉没,造成800人遇难,500人失踪; 

1993年10月10日:一艘渡轮在韩国西南海域沉没,造成282人遇难;

2000年6月22日:中国四川一艘渡轮沉没,造成130人遇难或者失踪。

这些重大海难中,中国未能幸免。从遥不可知的时代起,我国可能就有人进行海上活动。传说中的徐福不知仙踪何去,而元朝几次大规模的对日征伐,也由于恶劣的海上条件而损失重大。此后,几百年里海难事件也是史不绝书。最近的一次大海难发生在1999年。

1999年11月24日13时,山东烟大汽车轮渡股份有限公司经营的“大舜”号客货滚装船,载客304人,汽车61辆,由烟台地方港出发赴大连,途中遇风浪于15时30分返航。调整航向时船舶横风横浪行驶,船体大角度横摇。由于船载车辆系固不良,产生移位、碰撞,致使甲板起火,船机失灵,经多方施救无效,于23时38分翻沉,造成282人死亡,直接经济损失约9000万元人民币。这就是“11·24”特大海难事故。事故调查处理于2000年11月终结,有关责任人员受到严肃处理。

责任者被惩处,但已换不回逝者的生命。据报道,在船即将倾倒的刹那,有位女乘客央求身边的一位姐妹:我的儿子太不幸,眼看就要失去双亲!以后代我关照他!她的话音未落,一个浪头打来将她们打散。在整个海难中只有一位女性生还,但不是那个托孤的母亲!

事实上,大多数海难都是人为造成的。比如“泰坦尼克”号、“多纳·帕斯”号以及我国的“大舜”号。究其原因,这些认为因素往往是:轮船公司经营运作不良、不适当的时机出海、不适当的船况出海、货船装载不当或者超载、客船严重超载、驾驶途中操作不当、火灾以及其他意外情况的发生等等。而应对之策自然是加强管理,最大限度的降低发生人为意外的可能。而若海难事故发生了,也有一套应急营救方案和时候处置方案;同时,对付海难还要加强国际合作。

而这一切,最佳的方法就是利用法律的力量,将管理纳入法治轨道。我国于1992年通过并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商法》,其中第九章为“海难救助”,其他章节中也有涉及海难救助的规定。

1950年4月20日,由大连开往烟台的“新安”轮被美籍“加利福尼亚金熊”轮撞沉,70人遇难。中国政府向该轮提出赔偿诉讼,并得到赔偿。最近的几次海难国家也都做了赔偿。当然,一套规范的保险制度以及人们的保险意识也是必要的。

当海难发生之时,遇险人员的精神状态也十分重要。正如“泰坦尼克”,它沉没海底的只是那些铁板、铆钉和人的肉体,它的灵魂没有被征服。轮船下沉时,八位音乐家在最后的时刻一直沉著平静地演奏乐曲,那飞翔的音符,体现了至死不向自然界的凶恶低头的人类尊严和高贵。直到90年后的今天,人们还是惊叹,那些乐手和船员,怎么能有那么巨大的勇气,不奔不逃,坚守职责;怎么能有那样高尚的人道情操,把救生艇让给孩子和妇女,把最后的时刻留给自己。事后的统计,船员有76%遇难,这个死亡比例超过了船上头等舱、二等舱和三等舱所有房舱的乘客死亡比例。

乘客的表现也令人感动。兜里揣着2000多美元现金兑换支票的世界首富之一、亿万富翁约翰·雅各布·阿斯德问负责救生艇的官员,他可否陪同正怀着身孕的妻子上艇,那个船员说了一句“妇孺先上”之后,他就像一个真正的绅士一样,回到甲板,安静地坐在那里,直到轮船沉没,船上倒下的大烟囱把他砸进大西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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