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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急广播高速加油站1月25日

2015-01-25 11:00-12:00 责编:王仁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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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斌:生活中,有太多的巧合和不期而遇,有了这些巧合,我们的生命才可能完美,才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女孩第一次遇见男孩是仲夏的午后,男孩跟在搬家的队伍后面,怀里抱着一块大大的画板,一双眼睛乌溜溜地转。女孩,正蜷在葡萄架下的旧藤椅上,葡萄藤上一只蜗牛爬在中途,掉下来,重新慢吞吞地往上爬。一回头,女孩看见男孩弯头站在背后,望着架子上紫盈盈的葡萄说:“用我的水彩笔换你的葡萄可以吗?”就这样开始了交换,用他的雪糕换她的酸梅粉,用他的穆桂英换她的小人书,用他积攒的画片换她从四奶奶院子里偷来的月季花。两个人一起守着一台老式的半导体听评书连播,烦了,就去树上捉蝉。他教她画画,他叫她吹口琴,形影不离。

那年,她9岁,男孩11岁。4年后,男孩随父亲的工作调动,搬去了遥远的北京。仍然是仲夏的午后,女孩帮他拿画夹,拿足球,一趟一趟地跑,脸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女孩解下带在脖子上的长命锁,偷偷地放在男孩的文具盒里。等到车离开的时候,却到处找不到女孩,男孩哭着不肯走,而女孩,躲在高高的梧桐树后面,看着男孩跑遍所有常去的地方找她,他被爸爸强行拉上车。男孩哭了,他使劲地挣扎,小小的心碎成飘摇零落的秋。北京从此成了女孩心中的一个梦,男孩在信中向她描述天安门、故宫、万里长城,秋天落满银杏叶的街道,以及香山的红叶。男孩说,我在一棵树上刻了你的名字,这就是你的树了,等你来北京,我带你去看你的树。

后来,男孩的信开始断断续续。再后来,女孩去的信总是被退回来,信封上打着查无此人。15岁的时候,女孩成长为一个沉默而又内敛的姑娘,是班上最用功的学生,她的目标是北大。3年后,当她的双脚终于站在未明湖畔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断了整整四年。可是女孩并没有灰心,男孩在信中提到的每一个地方,她都去过。秋天的时候,女孩在那条落满银杏叶的街道上走着。竟在一棵银杏树的一个小小的枝桠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抱着那棵树,心如刀割。她只是找到了她的树,却把男孩弄丢了。

毕业以后,女孩开始四处漂泊。有时候在天津,有时候在上海,有时候在深圳、广州,有过几次恋情,却无疾而终。多年以后,她再次回到北京,在一家报社做文字编辑,也发表了一些文章,她只用一个固定的名字,那是只有男孩才认得的名字。

27岁那年,女孩结婚了,丈夫大她两岁,是报社的广告部主任,对她宠爱有加。婚后第三年,她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从医院回家后,丈夫打开一个很旧的檀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长命锁,要为女儿带上。女孩一惊,一把夺过去,反复地看,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问,你从哪弄的?丈夫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说,可能是什么人送的吧,不记得了,我真的记不清楚了。她着急地追问他道:“到底什么人送给你的,怎么会记不清楚?你再好好想想。”丈夫笑道:“你让我怎么想的起来,我17岁的时候,不小心出过一次车祸,医生说是选择性失忆,好多从前的事情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她呆住了。原来任何的相遇都不是偶然的事情,而他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遇见对方。虽然,他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女孩紧紧地抱着丈夫,生怕一不小心再丢了他。

“在匆忙的旅途中,偶尔停下脚步,聆听一下心的声音。让心在自然中,感受一下万物的轮回与四季的交替.让心在俗世中作一次清新的飞舞,洗去铅华尘封,还原一份明净。这样的时候便会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追逐的,不过是可以轻轻挥洒的浮尘。”

李斌:有一个女孩子,小的时候腿不利索,常年只能坐在门口看别的孩子玩很寂寞。有一年的夏天,邻居家的城里亲戚来玩,带来了他们的小孩,一个比女孩大5岁的男孩。因为年龄都小的关系,男孩和附近的小孩很快打成了一片,跟他们一起上山下河,一样晒得很黑,玩得很开心。不同的是,他不会说粗话,而且,他注意到了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姑娘。男孩第一个把捉到的蜻蜓放到女孩的手心,第一个把女孩背到了河边,第一个对着女孩讲起了故事,第一个告诉她,她的腿是可以治好的。第一个,仔细想来,也是最后一个,女孩难得的有了笑容。夏天要结束的时候,男孩一家人要离开了,女孩泪汪汪地来送,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治好腿以后,嫁给你好吗?男孩点点头。

一转眼,20年过去了,男孩由一个天真的孩子长成了成熟的男人,他开了一间咖啡店,有了一个未婚妻,生活很普通也很平静。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女子细细的声音说她的腿好了,她来到了这个城市。一时间,男孩甚至想不起她是谁,他早已经忘记了童年某个夏天的故事,忘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更忘记了一个孩子善良的承诺。可是,他还是收留了她,让她在店里帮忙,他发现她几乎是终日沉默的。可是,他没有时间关心她。

他的未婚妻怀上了不是他的孩子。他羞愤交加,扔掉了所有准备结婚用的东西。日日酗酒,变得狂暴易怒,连家人都疏远了他,生意更是无心打理。不久,他就大病一场。这段时间里,女孩儿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容忍他醉酒时的打骂,更独力支撑着那片摇摇欲坠的小店。她学会了很多东西,也累得骨瘦如柴,可眼里总跳跃着两点神采。半年之后,他终于康复了,面对女孩所做的一切,他只有感激,他把店送给了她,她执意不要,他只好宣布他是一半的老板。在她的帮助下,他又慢慢的振作了精神。

男孩把女孩当作是至交和好友,掏心掏肺地对她倾诉,她依然是默默地听着。他不懂她在想什么,他只是需要一个耐心的听众而已。这样又过了几年,男孩儿也交了几个女朋友,相处时间都不长,他找不到感觉了,女孩也是,一直独身。男孩发现女孩,其实很素雅,风韵天成,不乏追求者,他笑她心高,女孩只是笑笑。终于有一天,男孩厌倦了自己的生活,决定出去走走。拿到护照之前,他把店里的一切正式交给了她。这一次,她没再反对。只是说,为他保管,等他回来。在异乡漂泊的日子很苦,可是,在这苦中,男孩却找到了开阔的眼界和胸怀。过去种种悲苦都云淡风轻,他忽然发觉,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如意或不如意,真正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女孩。他行踪不定,女孩的信却总是跟在身后。只言片语,清清淡淡,却一直觉得温暖。

他想是时候回去了。回到家的时候,男孩为女孩的良苦用心而感动。无论是家里还是店里,他的东西、他的位置,都一直好好保存着,仿佛随时等着他回来。他大声呼唤她的名字却无人应答。店里换了新主管,新主管告诉他女孩因积劳成疾,去世已经半年了。按照她的嘱咐,主管一直叫专人注意他的行踪,把她留下的几百封信,一一寄出,为他管理店里的事,为他收拾房子,等他回来。他把她的遗物交给他,一个蜻蜓的标本,还有一卷录音带是她的临终遗言,带子里只有她回光返照时,宛如少女般的亲语:“我嫁给你,好吗?”抛弃28年的岁月,男孩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没有人知道,有时候,一个女人要用她的一生来说,这样一句简单的话。

“中国高速公路交通广播——高速应急档案,演播:李彬,每周六日中午11点至12点播出,欢迎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