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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山西王家岭矿难救援纪实(1)

2017-01-05 23:30-23:59 责编:母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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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矿区会议室兼办公室里,生产责任制度、学习制度高高挂在墙上,“勇争第一”四个大字异常醒目。27队“谁英雄谁孬汉,嘴巴说了不算”的激励语言鼓舞着工人们的士气,争当“红旗队”的口号依然很响亮。电脑里,各队的掘进速度,各种工程数据一目了然。先进者重奖,后进者狠罚,无一不体现决策者追求速度的措施和决心。这天上午,项目部的领导针对已经出现的渗水情况做了分析,认为“渗一点儿水问题不大”。根据西安煤科院“这是小构造出水,不会对施工安全构成威胁”的结论,上午1l时50分, 项目部还开了一个调度会。

山坡上,桃花盛开,春意盎然。深山里的“女子”折下一支鲜艳的山桃花,朝矿井望了望,脸上泛起红晕,矿井里有她新婚不久的郎君。不远处,顺沟堆积着挖出来的“煤矸石”,“煤矸石”上还沾着水滴。当地群众说,有不少外地车辆来这里拉这些“煤矸石”,这些“煤矸石”可以炼焦,没有关系的人还“买”不到。井下发生透水以后,项目经理扑到电话机前: “喂,喂,各队作业人员立即升井!”但为时已晚!出水巷道工作面的电话已经无法打通,人已无法进入!

河津。这里西临黄河,北靠吕梁,汾水横贯东西,山上到处是煤,水与煤是这里永久的话题。刘老汉父亲讲的一个故事常被人们念叨:解放前,一位外地人在渡黄河时问刘老汉的爷爷,你有几个儿子,干些啥营生,生活得如何?刘老汉的爷爷回答:两个,一个死了还没有埋,一个埋了还没有死。外地人有些不解,瞪着疑惑的双眼,刘老汉的爷爷又说:一个在河里当艄公,一个在煤窑里挖煤。

这个听着就让人剜心的故事折射出这两个特殊行业的危险性。解放后,这两个行业有了根本性的变化,水手和煤矿工人的工作条件有了改变,安全事故大大减少,这两个行业也不再让人惧怕。

但是,杜绝矿难,似乎还很遥远。井下。可恶的洪水还在涨!四队巷道的邢文杰他们继续往上爬,但是,头部离巷道的顶壁不远了!邢 文杰大脑里一片空白,这水再涨下去,实在是没有生存的希望了。水面猛然晃动了一下,邢文杰呛了一嘴污浊的浑水,他头朝上喷了一下,又落下一脸煤泥。摇晃的水面上,漂浮着几颗黑乎乎的仿佛西瓜的东西。杂物冲撞过来,伴随着一声“哎呀!”,又一颗“西瓜”沉入水底。

回风巷道,李国宇、盂小兵他们的手臂已经无力,死神,向他们一步步逼近。他们在想,刚才水面上 “咕嘟”、“咕噜噜噜”的怪声和那一连串人的水泡会是谁发出的。“挺住,会有办法的!”在生与死的边缘,邢文杰等人和李国宇、孟小兵在不同的地方鼓励自己的工友。“脱掉上衣,解开衣袖,把自己捆住,嘴巴朝上!” 邢文杰喊了一声音。“褪下一条裤腿,绑在锚杆上!” 孟小兵出了个主意。

责任和求生的欲望迫使他们咬了咬牙,腾出一只手来。求生的力量就这样强大,他们分别把自己捆起来、吊起来,再用皮带加固。而没有了上衣和皮带的几个工友只得把胳膊插在网片中间,用网片的钢丝支撑身体。死神,望而却步,但仍然在他们身边荡游。

河津。上世纪80年代后期,为了生计,刘老汉到一个小煤窑做了矿工。那是一个集体的煤矿,后来被村干部承包了。刘老汉当时已经50多岁,他挖一天煤能挣20块钱,算是“高收入”,刘老汉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