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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铸成的历史 非典亲历者的回忆9

2017-07-04 23:30-23:59 责编:母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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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白班,早晨8点到下午2点,也是唯一有上级大夫查房的班。看病人,开医嘱,开处方治疗单,报卡、复印病倒,然后是等待专家组的最后定论决定病人的去向,做病人的思想工作,开证明,回家带的药,给家属打电话来接人,转院的准备好所有材料。现在的SARS病房有点转运站的意思。接班的时候有6个病人,今天出院了3个病人,下午再转走两个,只剩下一个,似乎很乐观。

病人越来越少,负一层要腾空收住普通急诊病人。我们搬家到1层大厅原来的接待台,这是最不通风的地方,而且离拍片子的机器咫尺之遥。为了少吃射线,每次那边拍片子我们都要起身向里走躲到墙后。这样全副行头几分钟往返一次,颇像武装拉练。

5月21日,中班,下午2点到8点,最闷热难熬的一个班。前一半时间主要是配合120转运病人。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要接收发热急诊送来的病人。这次是从普通急诊转过来的一个85岁的老人,发热抗炎无效,基础疾病非常多,肝肾功能都不好,血象三系都低且进行性下降。这种脏器功能不全的患者合并发热,很难诊断或排除诊断。其实SARS到目前为止也只能凭经验临床诊断,很多情况下是不能排除而已。

上班3天了,穿防护服的速度快多了,戴口罩也基本上能够严实又舒服一点了。只是热得要命。病人很少,病情又轻,传染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天气。每天早晨醒来最大的愿望是希望看见一个阴天,最不喜欢的是大太阳。

5月23日,火车站把所有体温超过37.4度的人都用120救护车逐个送到我们医院的发热急诊来,每天有二十多个,大部分经过检查与“非典”没有关系,偶尔收进来的也只是医学观察。政府花了大量设备、人力,配备120逐个转运排查,医院基本上也是免费检查免费治疗,所以这些人人部分还都比较配合。

5月24日,别人过周末了。我们一切依然。看得出随着“非典”病例的减少,街上车辆行人开始增加,而周末也就开始显得寂寞。两个夜班,工作开始繁忙起来。病人又多又重,光是80岁以上的患者就有4个,昏迷的2个。夜班居然忙到天明,看来还是有第二个、第三个高峰。

每天给父母和妞妞打电话,女儿在姥姥姥爷那里快活而自由。女儿是不幸的,因为大部分时间父母都不在身旁;她又是幸福和幸运的,有城里的孩子见不到的天地,可以自由自在地成长。

5月25日,好像病人又开始少一些了,收进来的也相对平稳。其实面对SARS很难。除了心理压力,除了一身让人窒息的行头,还有面对可能误诊可能过度治疗可能漏诊可能延误病情的情况,还要面对家属的不理解不配合。真佩服院里的这些专家组,短短的时间里,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几个仅列为观察的重病人经过观察治疗正在好转,这之中有肺结核,有典型肺炎,有吸入性肺炎等等。之前几天的辛苦努力今天有了回报,几个病人的体温正常了,病情正在渐渐明朗。这是我进入隔离区一个星期以来头一次有了做医生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