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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记忆 应急心理救灾纪实6

2017-11-03 23:30-23:59 责编:郭彦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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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地震之后,应急心理救援也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救人者,也需要被关注和帮助。接着昨天节目要说的是李光耀在2008年9月参加的中德精神分析培训班发生的事情。来自全国的心理医生聚在一起共同进修。主讲的德国老师对李光耀去四川做心理援助的经历非常感兴趣,专门空出一堂课请李光耀谈谈经历。

“开始,我答应了。”但到了当天,李光耀没有去,他不愿意再去回忆面对那些场景。

那堂课上,同行们转而讨论李光耀的行为。大家认为这可能是一种回避行为,回避救援工作时产生的心理创伤。

“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都在受到应激。无论是灾民,救助灾民的官兵,还是去做心理咨询的我们。”李光耀说。

李光耀说从汶川回来以后,他好像爱哭了。一次,他和病人家属交谈。不是谈地震的事,就只是提到了四川,眼泪就突然流下来了。

病人家属没有惊讶,只是轻轻地摆手:“那我们不谈这事儿了吧。”

电视里,汶川的画面一次次闪现,李光耀也会心有波澜。“但我理解自己的这些心理反应,所以可以自我调节。”

困扰时,他也找自己的心理学老师寻求帮助。老师当时的原话他已记不太清,只记得主要的意思——你觉得会哭是一件坏事吗?其实你的情感被调动起来,你可能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感性,更加温暖,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心理咨询本身就是平等的,互助,不是谁一定帮助谁。

如果说抗震救灾是经受一次高压水泵的冲击,那么执行8个月的备勤任务,就像每天日复一日地感受涓涓细流——日积月累的压抑感,也会令人难以忍受。

为了保障大型活动的开展,预防不稳定因素发生,部队常常要承担安全保障任务。一部分是安保部队,是负责安检等工作的;一部分是备勤部队,为了防止突发事件,必须长时间处于待命状态。这些部队的驻扎的地点,通常是将市区里不用的房子临时改造,住宿空间狭小,而且为了不影响老百姓生活,官兵不能随便出门。

北京奥运(上海赛区)和上海世博期间,孙剑都去了部队,进行心理辅导。“相比于奥运,世博的跨度更长,官兵的压力也越大”,有的部队从世博园开始建设的第一袋水泥入场就开始入驻。

王雅楠是某部队专职的心理咨询师,是地方大学的心理专业研究生。世博期间,她作为部队一员,全程参与8个月备勤。部队所在的屯兵点也算处在闹市区,窗外就能看到外滩和东方明珠,但是根据军队纪律,除了集体去世博园执勤,哪儿都不能去。“那种感觉,太压抑了。尤其是晚上,落差特别大。外面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可是却和我们无关,这份寂寞,只能自己独守……”

普通人的情感支持通常来源于家庭、朋友,但官兵,必须依赖这个集体。于是王雅楠尽可能地设计一些促进团队合作的活动。安保部队的一位女兵曾向孙剑诉说:自己每天蹲下站起无数次,单调枯燥,这其中还要忍受来自游客的抱怨甚至辱骂。有些游客排队久了,直接向给自己安检的士兵发脾气,非要携带打火机进园区,对新兵开骂“小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