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电台记者倪娜:地震中的广播人

2016-07-23 13:55 来源:云南网

徒步龙头山

早上六点,和省台的直播车一起奔赴震中龙头山,道路拥堵无法通行,台长说,走进去。在午后烈日的暴晒下,徒步10多公里,我不知道如今后颈上的晒伤是否是当日留下的印记,我只记得我一度以为自己快中暑时,50多岁的台长从我身边走过,快跟上,他说。当晚,我们在黑乎乎的墙角边开着会议,总结一天的重点,部署第二天的工作,台长提到了走路一事,我为什么要带着你们走进来,说实话,当时我并不是特别明白,当我的脚步在应急广播点和龙头山镇街子上的各个角落每天10几趟不停的穿梭;当我在医疗点,帐篷派出所,流动银行,安置区发回一条条及时即时发生的各种现场故事的连线,当我回到直播间采访去灾区的各路嘉宾,他们一眼认出我,你不就是前段时间那个戴着眼镜拿着手机到处跑发连线的记者么?当我真正的走进了震中偏远的山村时,我似乎更懂台长说的“走”了,全方位的报道不是坐等而来,不仅仅是走,也许更多的时候还需要“跑”用奔跑的速度去发现新闻点,用奔跑的速度去报道最真实的现场,去传递最真实的声音。

必须要进村

必须要进村,是台长在那个黑乎乎的墙角会议上给我们下达的任务,因为那里有最真实的现状,最真实的声音。在去往距离龙头山镇30多公里的新民村的几个社的路上,我有些胆战心惊,那是村里唯一没通村公路的社,我死死的拉住村民小张摩托的后架,手烫了几个大泡,道路狭窄到几度连摩托都无法通行,一边是滚落的石头,一边是悬崖,一次山体的塌方突然就呈现在眼前,无奈之下我和小张推车步行,到了目的地,村里的大娘说敢在余震中进咱们村的人都是胆大不要命的,她们一定要和这个不要命的小姑娘合影,两位在地震中失去儿子的母亲拉着我的手哭泣,我没有专业的心理干预技能,我只能用几年的夜间节目主持人的职业经历和自己逝去双亲的人生经历告诉她们,好好活着就是对逝去的人最大的安慰。20多个村民一路带着我走了大半个社去看灾情,这是我家的房,每经过一处,他们争着跟我介绍,尽管大部分已然废墟,可我还是在他们眼里看到更多的是坚定和希望,在临走时,他们往我包里塞满了煮好的玉米和洋芋,我偷偷的放了回去,在道路不通,物资相对缺乏的残垣断壁旁的帐篷里,这是他们果腹度日的东西。台里报道了西锁呐社的现状并得到了央广和其他媒体的广泛关注,带我进村的小张给我打来一个电话,我们联系的物资已经快到了,还有更多的一些帮扶项目也在继续,报道灾情也是在救人,我更理解了这句新闻同行的话的意义,我也更体会到台长要求我们必须要进村的目的。

帐篷内的国家应急广播

当大喇叭在龙头山镇的很多角落响起,当很多安置点的灾区群众手里拿着收音机,一条寻亲的消息发布不到20分钟,志愿者们把孩子带到了广播点,各种及时应急便民的服务,我直观的感受到广播搭建的空中“生命线”在灾区的意义,这是我第一次参与到国家应急广播的制作播出,这是一次成长和锻炼。

暴雨中的连线

8月8号的那场暴雨深夜袭来,我深一脚浅一脚淌水来到安置点发连线时,天空响过一声惊雷,这会儿先别打电话,危险。一位志愿者叫住我,雷声稍弱,在夜晚12点静悄悄的安置点旁,我及时的介绍了安置点帐篷加固和排水沟的情况,暴雨天气下的灾区牵动更多人的心,雨水打在脸上,连线的手机进水坏到无法使用,可是能在第一时间把现场最真实的情况传递,这场雨淋的值得,我对自己说。

废墟旁的余震

黄金72小时的救援时间,和时间赛跑的是那些掩埋的生命,救援的力量。在龙头山镇政府前的一大片废墟旁,我和武警的救援人员在焦急的等待,“记者,这里有余震坍塌的危险,你别靠的太近”,一位战士对我说。说这话时,他把自己的安全帽递给我,整个身子钻进了倒塌的废墟里搜寻,“你这样不是更危险”,我焦急的说。“没事我们有经验”,战士们说的轻描淡写,在等待的时间里,两次余震降临,和处变不惊、坚毅如山的战士们在一起,废墟旁的我也摇晃中也变得淡定起来。

责编:曹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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