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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大地震后的空中生命线28

2017-05-24 23:30-23:59 责编:曹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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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荫道上急驰了一段时间,就驶进了一个大院,院门两侧整齐地站着许多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汽车刚一停下,一些年轻的男女护士,就把我们或抬或背或扶的送到病房里。我被安排在外二病厉第五病室,我们这架飞机运来的伤员安排好之后,病房的护士长就带省十几位护士,来到我们的病房,护士长自报家门地说:“欢迎大家来到人民空军第四医院外二病房就医。我姓车,是这个病房的护士长,大家的护理工作,由我负责。”接着她和护士分头给我们洗脸,洗脚和擦身。这些清理工作完成以后,就给我们送来了午餐。据说这时候已经是午后2点多钟了,或许是因为心情激动,一点也不觉得饿。可是当护士们将半只黄焖鸡和白面馒头端到我们的床头柜上时,立刻就觉得很有胃口了。我们已经是五六天没有吃这样好的饭食了,大家吃得非常香甜。护士长说,“大家尽量吃得饱饱的,这里不收粮票,饭、菜、汤都管够!”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这笑声听起来很陌生,因为自从地震发生后,唐山就没有了笑声!病室里有位截瘫的伤员,饮食不能自理,车护士长就亲自一口一口地喂他吃,还不断地与他拉家常说笑话。

大约午后4点左右,病房的医生们就在车护士长的陪同下,逐个检查身体,询问伤情。我因为腰部受伤,医生就告诉护士长,给我硬床板。

这所医院是空军第四医院,医生和护士的服务精神和工作态度非常令人感动。无论吃、住、医,无不使我们能感到社会大家庭的温暖。

王树斌,地震那年24岁,是开滦矿工。地震发生后,正在开滦总医院住院的他,被深深埋在了钢筋废墟下面。他后来回忆说:

“外面马路上隆隆的汽车声,车辆碾压砖头声,甚至头顶上有人走动的声音,也听得见。这给了我生的渴望。我忽然觉得,不行,不能在这里等死,我还有女儿呢,我们都死这儿,孩子不成孤儿了?我又开始往外扒,扒到了枕头,我就吃里面的荞麦皮、谷糠,还扒到了几瓶输液体,我就用来解渴,不知在里面还要待多久,我不敢一下子喝完。

“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一天,正当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时,突然听到一阵响动。我被惊醒了,调过身子,脸贴近缝隙,热风吹进来。我听见说话声音,但不是唐山口音。我冲着缝隙使出全身力气喊,上面终于传来了回音。后来我才知道,是沈阳军区总院医疗队的同志,来这里扒药时意外发现了我……”

地震后的第八天,100多名战士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徒手从数百吨废墟中刨出了被困八天八夜的王树斌。他举起右臂喊了一句“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万岁”,随即陷入昏迷。当时不知哪位战士往他手心里放入了一颗红五星,他珍藏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