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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卖妇女儿童“买卖同罪” 没有买卖就没有拐卖

2015-09-10 11:00-12:00 责编:王仁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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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奇:的确,您刚才提到我们国家确实太大了,可能对于很多这个被拐孩子的家长来说,最痛苦的就是茫茫人海,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儿,在您接触到的一些案例当中,有没有说被成功解救出来的这样相对来说比较幸运的孩子?

张老师:我相信前两年微博打拐刚刚兴起的时候,有一个成功案例,当时这个成功案例被说得非常的大,然后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其实从另一个层面,也就是反映其实我们找到的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的,因为实际上中国有661个城市,有1600多个县我记得是,如果是按,就是我们要去,因为甭管是警察还是这个孩子的父母,或者是亲属要去找这个小孩的话,至少他得把整个中国的这些个区县走一遍,那如果我们,我们当时做了一个小小的计算,如果说一周能够走完一个县,或者一个城市的话,其实走完整个中国的话,需要大概44年,也就是说,我们这个国家整个的地域非常的辽阔,另外不同的部门之间,和不同的警种之间的协调和配合,也都是非常非常的要求比较高的,所以其实找起来的话,真的找起来的话非常难,因为这个孩子身上没有定位设备,我们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如果我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的话,可能找起来还会有一个……

修奇:有一个大致的方向。

张老师:对,有一个大致的方向,所以其实对于拐卖这种案件,不是说只有中国警察在找孩子这方面效率不高,而是全世界对于这种失踪儿童的寻找的效率都不是很高,所以整个国际社会都是希望,叫警力有限,民力无穷,都是希望通过民间力量来广泛地去参与,包括公安部最近在推的,像两个计划的一些东西,包括那个公安部的城市群,因为我们之前在交流的时候也说到,关于孩子拐卖的问题,都是希望民间能够给予提供大量的线索,这样的话侦查起来才有方向,才有他的突破点,否则真的是非常难,漫无目标的。

修奇:像您刚才说的,是不是说大部分的被拐的孩子的家长,如果说有一定的财力和精力的话,他们会选择这样在全国漫无目的地去寻找孩子吗?

张老师:是,你看有很多是上电视综艺节目,然后还有就是贴小广告,包括那个《失孤》的电影的原形,他也是骑着摩托车,然后全国各地去寻找,这也多少只能是说去碰碰运气而已。

修奇:是,我们现在也经常提到一个技术手段,就是比如说这个DNA比对的采样的技术,现在这个技术在实际的侦破案件当中,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张老师:打拐DNA库在破获打拐案件上面的作用非常大,我们把它叫做打拐的利器,但是它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在于说,我们的孩子不是一出生就去采集这个DNA。

修奇:没错。

张老师:他主要的作用在于哪儿呢?就是也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喜欢做的一个工作,就是善后工作,就是我出了事儿我再去想解决办法,那么比如说有一个小朋友在马路上,就是在乞讨,那么有人举报了,警方过来把这个孩子带过去采集,采集他的DNA,放到这个DNA库里边去做比对,这个DNA库里是谁呢?就是丢的孩子的父母的DNA,另外一个就是说,有人举报了,说我们家邻居家的孩子可能是买来的,那把这个孩子带过去采一个DNA,所以你看就是说,我们在DNA在打拐这个事情上,一定是先有线索,我先有可疑的对象,我才能去做比对,而不是说把全国的孩子的DNA,都拿过来放去做比对,那就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可能就真的没有拐卖这件事情可以存在了。

修奇:其实也是一个办法,但是成本我觉得太高的,比方说每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做这样一个采样。

张老师:对。

修奇:再还是回到这个电影《亲爱的》当中,我关注到很多细节,比方说当时那个孩子回到生身父母的家庭当中,其实他是有一定的逆反和排斥的这样的一个心态,像这样的一些心理问题,我们平时有一些关注或者疏解的办法吗?

张老师: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常见的问题,而且是一个必然的问题,如果大家对于被害人学有一些了解的话,我们会知道被害人学当中有一块的内容,就是受害人与这个设害人之间会形成一种关系,它叫斯德哥尔摩模式,其实就是说,这个孩子因为长期依赖于这个父母,就是他后来收买他的这个父母,来提供他的衣食住行,包括他的行动自由,所以会形成一种事实上的依恋关系,就是说我会特别听这个家长,就是后来的这个父母这个话,然后我甚至于不愿意离开他,这有一个比较真实的案例,也是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个有一个小女孩被拐走四个月,回来就不认她自己的父母,就是这种情况都是存在的。

其实从心理疏导的角度来说,我们讲有些问题是,比如说像心理创伤,因为这些是属于心理创伤,这些心理创伤是不可能被抹平的。就是它永远不会被忘记,它永远不会被抹平,就是说我好像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的是什么呢?只能做到的就是,他会把这一件事情放下。就是不能去触碰它,一有类似或相关的情境或者问题触碰到她这块的时候,他还会回到他原来的那种状态所以在心理疏导上,其实我记得中科院那边,我们之前在做防拐卖这些案件,或者是这些事情的时候,包括灾后,地震的这种大的灾难之后的一些援助上,我们也特别看中心理援助这一块,我们也会去找相关的专业人士去给予一定的心理支持。

修奇:是,刚才提到心理这块,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提到电影《邙山》当中其实有一个情节,就是可能在一些地区,这个村子就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拐卖村,可能比如说这个村子里80%的女性,都是通过拐卖过来的,而在这样的一个村子当中,被拐卖的这些女性,她们也形成了一个小集团,就是在这里面会有一个对立的心态,一些人认为我已经有孩子了,我想把我的根扎在这儿,我把孩子抚养大,这是我一生的一个怎么说归宿,还有一部分人是想要抗争,想要逃出去,但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当然,可以说对她们来说,逃出去是比登天还难,您怎么看待这样的一个对立的状态?

张老师:这些影视作品,本身是来源于生活,但其实本身也是高于生活的,我相信,如果是公安机关去解救这些被拐的妇女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因为中国的警察有那么多,如果这个村子集体的去反对的话,其实从我们这个警方的这种暴力机器的属性来说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或者是完全可以解决得出来的,那么之所以出现说,有一些地方不愿意被解救,那么我们相信,就是地域之间,比如说我们叫警民关系的问题的时候,他在这个地方时间长了,无论他是警察还是不是警察,其实跟当地的这个村民本身就会有一种关系在,所以在解救这个问题上面,我觉得主要是没有下功夫。

对于像有一些解释说,有一个群体是希望走,有一个群体希望不走,我刚刚前面也提到了就是说,有一种叫做斯德哥尔摩的这种方式,或者是这种情况存在的话,应该来说很多一部分的人是因为这样的一种心理,或者是因为这样的一种关系,而不愿意走,如果说你能够打破这种状态的话,她回到她原来的成长的环境,或者社会的环境,她应该是比在这儿会更,觉得更舒适或更安心的,因为毕竟还是属于那种被拐来的这种状态。

修奇:对,好,北京时间来到了11点26分,今天节目邀请到儿童防侵害专家张勇江老师做客直播间,和大家一起来聊一聊打拐的问题,也欢迎收音机前的各位朋友参与到今天节目的互动当中来,比如说您认为拐卖猖獗的原因是什么,打拐究竟难在哪里,而您对这个现象又有什么样的建议,欢迎通过中国高速公路交通广播的微信平台,实时地参与到节目的互动当中来,半点之后我们继续今天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