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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十年心理“重建”之路 专访灾后心理干预专家付春胜

2018-05-12 11:00-12:00 责编:吴恪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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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刚才您提到了一个词就是样本,我觉得这十年,甚至是今后十年的一种研究观察,甚至是参与,都能给我们学术界带来很多思考,十年之前我们是借着一些国外研究成果来尝试性的开展心理干预也好,援助也好,那么到了今天我们能够总结哪些东西?带着哪些成果呈现给国际上的学术机构?能够给其他国家带来启示呢?

付:我认为第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除了我们在研究角度,我们的一些创伤体验跟国际的数据有很多是相通之外,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整个创伤体验不是想象国外那么高,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中国的文化,我们的文化,因为中国有将近十个大的灾难,从汶川,周区,彝良,鲁甸,雅安,甚至是辽宁抚顺水灾,周区的泥石流,其实我们的文化差异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政府干预力度,帮扶力度是比较大的。第三个就是我们中国人之间的情感连接是紧密的,就是这几个元素再加上我们那么多心理学人去做一些科普工作或者帮扶工作,我想几个元素造成我们整个创伤体验不是像国际评估标准,低于他的评估标准,所以说第二个我们的社会工作参与,甚至跟心理学,跟社会工作的融合,在世界上,甚至像我们这种综合性的一些方法,已经在台湾,在日本,用我们的方法在沿用,我想随着时间推移,很多外国人会沿用我们中国类似的心理援助模式,会帮到他们未来有可能产生灾难的一些创伤人群。

主持人:没错,像您刚才说的,的确,可能在中国的观察跟国外的一些研究不同,因为毕竟心理学面对的不是机器,而是一个个活生生人的生命,所以说这十年的时间,我想并不是一个照本宣科理念搬运的过程,更是当地的专家志愿者紧密一心团结起来,一个非常重大的科学发展过程,那最近您又去了北川,觉得现在看到那座小城跟以前相比,应该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吧?

付:其实三年以后我就感觉天翻地覆了,就是可能北川是世界上最好的一个北川,因为他的建筑,北川的文化,甚至北川的这种人文态度都很好,但是其实背后还是创伤存在的,我有一句话经常说北川是伤城,就是我们走进北川,我们一定带着一种谦卑的态度去看待北川,看到北川这个县城,因为北川县城是我们当下,在党的领导下一个众志成城,全力以赴做的这么一个伟大工程,但是我们带着谦卑的心看看北川的人民,他面对那么大的灾难,他一直活到现在,他一直生活到现在,是值得我们学习的。第三,512到了,我们国人要踏上北川的土地,踏上北川老县城的时候,我们看一看我们自己经历了什么?看看我们去世的这些国人经历了什么?我们一定带着一种慈悲之心,平常心去走进北川老县城,我有个小的建议通过广播,也希望把你的手机放下,把你的高跟鞋脱掉,把你的太阳伞放下,合起来,穿一些相对正装进入北川,进入北川县城,因为他们这群人又处在悲伤当中,这个悲伤呈现恰恰是我们每个人去了给他一些记忆的复忆,让他更好的跟我们做个链接,不要让他感觉他离我们很遥远,我们离他很遥远,我希望带着一种连接的心去进入北川,无论如何,我想整体来说北川还是有两个字成长,北川县城在成长,北川人民在成长,我们不要太过度的再看到哀伤,因为有时候他们的力量比我们更强大,我们首先相信他们的力量,我们才能更好的去相信他们的生活,才能更好的抚慰我们的创伤,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我想它可能就像是一个在成长过程当中摔过一次跤的孩子,虽然他自己还有点手足无措,但是经过了全国人民,经过了他们自身的修复,那么在成长过程当中他们的骨骼会越来越强健,曾经的伤痛可能会有一个小疤痕留在那,但是痛感会渐渐的消失,但是我们不能忽略在这背后是成千上万的科学家志愿者在背后做出的努力,所以希望在这一天能够把我们爱心传递过去,虽然物理上的距离很远,但是今天我们心在一起。非常感谢付春胜老师今天做客我们的节目,也希望大家在今天关注汶川,这里是国家应急广播高速加油站,我是修奇,明天再见。